春天给予我们的,不仅是春花烂漫,更有“心里的春光”,它们是对美好生活和希望的憧憬,是鼓励我们前行的力量源泉。
室内,叶子花、虎刺梅、茉莉、朱顶红、长寿花、玻璃翠、海棠,春意盎然,花朵们竞相绽放,争奇斗艳。
室外,连翘、迎春花、野樱桃、杏花、*水仙,含苞待放,有的已经绽放。
料峭的春寒,阻挡不住春天的脚步。阴沉的天空,遮不住春光的美丽。
而我,坐在电脑旁,一遍一遍聆听张德兰的经典歌曲《春光美》。我摇头晃脑,如痴如醉。突然,我看见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的影子映照在电脑屏幕上,自己放声大笑了。
——我们在回忆,说着那冬天。在冬天的山顶,露出春的生机。
我的脑袋就是冬天的山顶呀,想一想鹤发童颜的老人,他们最多算是秋天呢。
多年以前,我是鼓了多大的勇气,才把自己的头发理个光头。没想到的是,理个光头,我的人生一下子就由秋天升级为冬天了。
“你都多大岁数了,还上班呀?”我站在公共汽车上,一位老大娘用无限怜悯无限同情的目光和声音向我表达了问候。
我和一位大姐在车上同时发现了一个空位,一起走到座位前发现了对方,然后相互谦让,让来让去,最后大姐把我摁在座位上了:“你年龄大,你坐!”我摸摸口袋,罢了,没带身份证,心安理得坐着吧。
——我们的故事,说着那春天。在春天的好时光,留在我们心里。
想想年轻时候,我是自来卷儿的头发,天生一个诗人气质。可是,那个时候不流行小鲜肉,否则,我早都是网红了。
我自卑得一塌糊涂,缺乏男子汉气概哟。屈辱,挫折,嘲讽,简直就是我在人群里的食物。要命的是,我都上大学了,胡子还没长出来,急得我都想找仙人找长胡子的灵丹妙药。
我的童诗《土豆之歌》,灵感来源就是我光秃秃的脑袋。写《土豆之歌》的时候,我的耳畔轰鸣的是京剧里的响亮而又急促的锣鼓声。
我想起了乡村的土路、儿时的学校、儿时的伙伴、儿时的小河桥、儿时的青龙河水。正如巴乌斯托夫斯基所言:在童年时代阳光更温暖,草木更茂密,雨更丰沛,天更蔚蓝,而且每个人都有趣得要命。
那可是名副其实的人生的春天,但我那时候怎么能懂得呀。阅历简直是真理的磨刀石。
总是经过之后才明白,总是回过头来才发现美好。
——我们慢慢说着过去,微风吹走冬的寒意。我们眼里的春天,有一种神奇。
因为疫情,心里沉静了许多。和儿时的乡村伙伴,常常回忆昔日的美好。我们一起读课外书,我们一起进学校文艺队,我们一起做文学梦。在手机的那一端,他是看不到我眼角里晶莹的感动和春意的湿润的。
打算给大学同学寄一本书,本想作新年礼物的,没想到春节前没出版。出版后,我写了一封情真意切怀念大学美好时光的长信附在其中,寄给了她,没想到,是在她生日的前一天收到了。小小的一份惊喜。
张德兰的《春光美》是回忆过去的,是怀念友情的,听来听去,感动得忍不住掉下了眼泪。
其实,春光一直盘踞在心里的。只有经历过许多的失败和痛苦的锤炼,才能读懂普希金的诗句:那逝去的一切/将成为美好的怀恋。
那些懂得感动、懂得回忆、懂得珍惜的人,才能发现春光的美。因为,他们本身就是一片春光。(安武林)